闲看花开花落
 
 

【群像】青空之下

*现背,重逢演唱会



以重逢为名,做一场最深大的告别。


夕阳欲坠,布下了漫天彩霞,绚丽的油画在天际舒展。却激不起贺峻霖一丝赞叹。他像是只即将濒死的鱼,迎接着最后一滴水的到来。


这水,应该如这黄昏是太阳临别的馈赠。


贺峻霖觉得他该庆幸的,虽然即将濒死,但也借最后一滴水感受一瞬的宛若新生。


痕迹不会被抹除,似这黄昏不能否定白昼,黎明不能否定黑夜。那些出现过的,或长久或短暂,总会有人记得。记得,他们曾一起奔跑在青空之下。



“小贺儿,吃饭了。”马嘉祺走近贺峻霖柔声说道。


他这个弟弟太敏感而透彻了,清楚地懂得世故,却又游离在规则之外。


贺峻霖知晓自己的破碎,所以将自己保护的很好,隐藏自己。情绪的流露稍纵即逝,一旦没有抓住,他就作茧自缚,再也看不透他之所想。


夕阳眷顾,马嘉祺抓住了贺峻霖的情绪尾巴,名为不甘的悲伤。


贺峻霖的头被抚了抚,也并不回应。马嘉祺是明白的,灵魂伴侣的他们,彼此的一举一动都是话语,都是答案。


白昼落下了帷幕,落日的余晖还印染在西山之上。两束目光夹杂碰撞,打开了几分紧闭的心扉。


要回来了,贺峻霖的那个要他做弟弟的人要回来了,马嘉祺的那个陌生又熟悉的人要回来了。


是要回来了,在重逢为名的告别演唱会之上。

是他们的可悲,将青春贩卖,求一场不知在在何处的花路。



这场交易一旦开始就无法终止,他们都在被迫奔跑,滚筒之上一个不小心就是粉身碎骨。所以被迫接受着意外的告别。


现在他们有机会见见那些离开的人,做一次郑重的告别,为曾经匆忙地离开画一个圆满的句号。



太阳真的落山了,连余亮也未留下,可满天星辰即将霸占夜空,不会有黑夜,一束星火一直都会在。

黄昏是告别,黎明就是宣告。属于少年的白昼,会再一次来到。



“走吧,马嘉祺。”他们要去迎接自己的新时代。


客厅里闹哄哄的,即将重逢的喜悦气息被走进的两人,冲淡了几分。画面也像按了暂停键,突兀的停了下来。

丁程鑫连忙示意大家吃饭,拍了拍马嘉祺的背。公司的套路了解,不过让傻的再傻会儿,也不知道还剩下了几个。


贺峻霖被缠上的刘耀文逗得眉开眼笑,将自己的思绪抛出脑后。他向来不喜欢因自己的悲伤感染他人,只喜欢将快乐传递,更何况面对的是他最小的弟弟,他希望刘耀文什么都不知道,快快乐乐的按时长大。


没心没肺才能活着不累,有个人这样告诉贺峻霖,可那个人没有做到。贺峻霖也做不到,只能寄希望于童真的刘耀文,幼崽滤镜便是对这份童真最好的认可和守护。


张真源在贺峻霖身边一同夸着刘耀文,又长高了又变帅了,还是那么可爱。


张真源是贺峻霖的陪伴组,一起经历了彼此最难熬的寒冬。寒冬之际他们没有依靠,只有彼此的抱团取暖。两个温柔的人将这份经历压于心底,将温暖带给他人,不希望他们感到半分寒意。


张真源一样懂得天真的可贵。在月考时他疑惑,不解。在719时,他不甘落泪。磨难让他倍速成长,天真离他越来越远,心脏用钢铁铸造,坚不可摧。品味了这样一份成长的苦涩,他已无法挽回,因其真的苦到了心窝。所以只能寄托于刘耀文的无忧无虑,按时长大。


跟在马嘉祺身后的宋亚轩沉默下来,他看见了丁程鑫对马嘉祺的暗示,也读懂了未言之意。

宋亚轩是傻可并不蠢,他并不想懂。可生活将他从小世界里抓出,教会他生活的规则,分别才是主旋律,相遇后即是别离。


无论如何台风蜕变战,终是带回了贺峻霖,留下的贺峻霖。宋亚轩不在乎内幕如何,他只知道他少了一次别离,他留下了他生活的希望,那个拥有自己小世界入场券的人还在自己的身边。


贺峻霖,一直告诉宋亚轩要相信希望,就像相信他一样。宋亚轩相信拥懂自己奇奇怪怪的贺峻霖,因此相信希望。


生活的主旋律那一次没有响起,他不用偷偷落泪,可以被人拥入怀中,喜极而泣。不用自我安慰,可以被一个成熟想当哥哥的弟弟如从前般安抚。



与希望同行的绝望也伴随左右,重逢的希望即后,是离别的绝望。重逢不是,离别才是生活的主旋律。



“是告别吗?”宋亚轩停了脚步,低头哽咽。

马嘉祺没有停步,薄唇轻启的一个“对”字,有感慨也有无奈。

感慨宋亚轩长大了,无奈宋亚轩还是没有按时长大。

自己这个哥哥终是挡不下所有,一个两个都这样。他的阿宋长大了,不多的傻孩子又少了一个。



“没有参与的过往,不必遗憾的。我们还有一起的未来,值得期待。”丁程鑫安抚着稍前略显哄闹之外的严浩翔。


“我知道,可也是难免。”虽有殊途,可终同归,归家的孩子除了严浩翔还是严浩翔。


殊途那些年,经历各异,虽非破镜,却也难免蒙尘。错过的经历再难补上。


“不用想那么多。”到头来丁程鑫也只能说几句象征性的安慰。


“小张张,你把贺儿背进来的?!”这也太宠了。虽然见多了,但丁程鑫还是没忍住,提了一嘴。就算自己时常对贺峻霖没有办法,随他撒娇打滚,但这风气还是要改改。刘耀文也有点儿把贺峻霖当小孩宠,这是什么事儿啊?


张真源对贺峻霖的宠爱,丁程鑫都看在眼里。鬼屋里的来抓我,走中间,无一不是张真源对贺峻霖的保护,这份保护欲可以克服张真源自己的恐惧。


丁程鑫这个一口香肠就会满足的弟弟,是怕鬼屋的,只是在有要他保护的人身边装作了不怕,让众人当时丝毫未发现。后来见他害怕都觉得奇怪,以前不还保护着害怕的贺峻霖的吗?


一年的时间,刘耀文长成了高个,张真源也是。和刘耀文不同的是,再次回来的张真源长大了,装作了个成熟的小大人。丁程鑫是不舍得的,张真源的坚强,他都知道。生活的逼迫,他们被迫改变。


后来对回来的敖子逸说起,张真源对贺峻霖的过分宠溺。到得来一句,“这很好啊,背背怎么了?我家贺儿很重吗?”丁程鑫一只白眼过去,这是重点吗?


就该这样的,敖子逸想,自己不在,贺峻霖也要被抱抱举高高。

不过,敖子逸对张真源还是有一丝的不放心。没有危险,是张真源是最大的危险,敖子逸一直深以为然。


他说在片场亲眼目睹了张真源一把把贺峻霖摔扯在地,贺峻霖的脚都翘起来了。可他也说也见过张真源在摔跤遇上贺峻霖时的温柔放倒。


张真源是温柔的,是敖子逸不可否认的观点,虽然有时也疯狂。



这样的形容也是张真源心中的敖子逸。


会圆回所有人的场,不会让话掉在地上尽力的照顾新来的朋友,不靠谱的外表之下有着细腻的温柔。


做永远神采飞扬的敖子逸,是张真源最真诚的祝愿。



相遇值得期待,重逢更是难得。——敖子逸


时间会冲淡感情,曾经的相熟,在同敖子逸重逢之际略显尴尬。太久没见再好的玩伴也需要磨合期,像贺峻霖就是如此。

也还好有贺峻霖,严浩翔没有那么窘迫。在众人的调节之下,严浩翔同敖子逸再次相熟。


贺峻霖是不太好的,看见敖子逸的那一瞬,即使知道有镜头的存在,即使知道造成的影响极大。可他还是没有忍住,鼻子很酸,桃花眼不自觉的泛红,像只小兔子一样,需要黏人的抱抱。

贺峻霖也是这么做的,快步上前扑进敖子逸的怀中,侧着头一直盯着敖子逸,他不想转头,怕被镜头捕捉到落泪,也怕少看了那人一秒。

敖子逸是不知所措的,他微惊于看着他眼眶泛红的小兔子。贺峻霖的眼泪对他来说像是牧羊女流下的金子。可他不是那个牧羊人,他不愿贺峻霖落泪,就算那个眼泪再珍贵,也是悲伤的象征。


可现在他敖子逸是贺峻霖的悲伤,他成了弟弟的悲伤。

龙王没有办法,他护不住自己的弟弟,也无法给龙女们半分底气,所谓龙王被抽筋拔鳞,变得几乎是个普通人。


他的命运之轮滚动向前,同这里这群他们走上了分岔路,两条尽不相同的道路。都不知能否走到顶峰,也不知能否等到顶峰相聚的那天,可也只能一直向前向上。


他们没有退路可言,身后早已是万丈深渊,他们俯视深渊的同时,努力使自己不被深渊吞噬,拼命奔跑,希望有一天,岔路在顶峰相聚,那贩卖的青春才真的变成了花路。


弟弟可以在哥哥身边一时悲伤,哥哥需要在这时,撑顾及大局。贺峻霖落泪了,所以敖子逸不可以在镜头下陪着哭,和众人来一场公司希望的“兄弟恭维”。至于私下,又怎会展现,不过又有谁会在乎呢?


众人鱼贯而入,无一不是久别重逢的喜悦。刘耀文脱口而出的一声“三爷”,瞬间将敖子逸拉入了18楼的记忆之中,他的故事离不开18楼18楼的故事也离不开他。


严浩翔是幸运的,回到这里有更适合他的舞台,有更多的机会,敖子逸认为他做出了正确的选择。离家的小孩归家了,但也有太多回不来了,回来一个也是好的。敖子逸,有些许话想对严浩翔说,却又不单单只想对他,说出口时成了几分生疏的招呼寒暄。


在一顿嘘寒问暖中,贺峻霖的心终于被平静了一点,可视线还是离不开敖子逸,看一眼少一眼,他懂的。

敖子逸想忽视炽热的目光,但他不能。在镜头之下,他只能给予少一点的偏爱和回应。


镜头是渴望也是束缚。


马嘉祺笑的很欢,对两人的相拥他很欣慰。


他最明白镜头是什么,当然也懂得镜头下的悲哀。是前途是断送的前路。资本家到底是资本家,每一秒都可以拿来大做文章,这些都是他们被压榨贩卖的价值。


他们能做的是小心翼翼的守护这一份,还未被交换出去的价值。


年少轻狂的代价,好似将一个人的前途断送成了末路。


马嘉祺无数次在夜里反复问过自己,再来一次,会怎么做?他一定不会如此轻率,他不会再开如此的玩笑。他宁可从未相遇,从未相识。


李天泽对马嘉祺说过的,不是他一个人的错,他不用大包大揽,两个人的错两个人一起承担。不过是李天泽成了公司的弃子,一个人担下了所有。公司的决定,本就是棋子的他们,也是无可厚非。



对给他递饭的马嘉祺说一句“谢谢”,是李天泽在镜头前对马嘉祺的客套与生疏,而镜头之外更像是陌生人了。


马嘉祺坐在房间一角,看着李天泽和众人打成一片,虽不复当年,但也是最快的熟络。他庆幸有着宋亚轩和贺峻霖,像两个小仙子扑哧扑哧飞舞在那降落人间的天使身边,哄着没有那么开心的天使。


天使在人间是要藏好翅膀的,是马嘉祺将藏着的翅膀展露美好,陷于人间却又是他亲手折翼。天使,不再拥有翅膀。


两个闺蜜每天不打一打都过不去,李天泽在两个小可爱纠缠的甜蜜烦恼中,脱身走近打断了马嘉祺的深思。


“马嘉祺,我是欢欣的,这是我们的重逢,先有的相遇才会重逢。”所以我并不后悔相遇。

先有相遇,才有重逢。——李天泽


“好久不见啊。”

“是好久不见了,都一年了。”上次和李天泽敖子逸见面还是在“第一页”呢。


至少还有新年演唱会,还可以见到,至少还不算是真的不可再见。



第二人生结局算是大团圆吧,只有陶桃陶醉远走海外。敖三同娱乐圈看似盘根错节,却又渭泾分明,互不相干。


李天泽不知道他们的人生是否也会如这般结尾同道而殊途。

他李天泽本来就是来也孤身,去也孤身,并不可惜的。

没有相遇,哪来重逢,可正是相遇过,才会更不舍。



“小贺和你是一脉相承,但耀文和亚轩也一定小有成就。”

“不好吗?活泼开朗。”


好的吧,可这四人中真正活泼开朗的,能有几个?


都说宋亚轩,到时代峰峻喝了假奶,从缺点内向,到了缺点内向。丁程鑫见证了他的改变,也希望这样能很久很久,好景不长,一来便是分崩离析。完颜团的苦苦挣扎,这都没有打击到宋亚轩,直到十子时代,短暂的美好过后,便是突如其来的悲伤。

虽然没有明说,可丁程鑫还是发现宋亚轩变了,有点缩回了他的小世界,丁程鑫心疼,可也无可奈何。


说得好听点,丁程鑫见证了二代的“阴晴圆缺”,直白点只是个资本选择的承接者。傀儡的他根本无力改变什么。


很多人说,李天泽弹钢琴的手,拿起了剧本。可敖子逸呢?一身大主舞的灵魂,锁进了演员的躯体,失去了舞台,失去了聚光灯。

他们都一样,和那些爱豆都一样。最终的归途都是演员,他们一颗热爱舞台的心只能被消灭藏起。只愿这里的乌托邦是幸运的,至少不用这么早。



“时间还过得蛮快的啊,我们当年也就这么点大。”

敖子逸还对贺峻霖比划了比划,偷瞄着没有笑容的小孩。

“是蛮快的,快到你以为只是没回来几天罢了。”


敖子逸你说思念有声吗?能否穿越时间跨过空间?

敖子逸,你听到过那震耳欲聋的思念吗?


贺峻霖放空地望着三代练习生,他看到了流逝的光阴,有太多他珍视的真爱的被岁月之水埋没在时间的河流。贺峻霖知道这一切的一切,都不能怪敖子逸,他也是无能为力,但是又忍不住怨上几分。

敖子逸的手顿在半空,向来能说善变的他哑口无言,只是顺着贺峻霖的目光看到了曾经的他们。


“我没有天生无敌的能力,但却有最单纯的勇气,把所有热爱写满日记,欢迎奇迹光临……”


某首刻入骨髓的乐曲,在脑海中回放,像很多次突然响起了一样,敖子逸承认自己真的很想大家,也是有那么一点的孤独。



从来不仅仅是他一个人,贺峻霖也是的。所以敖子逸感谢有张真源对贺峻霖的陪伴,让他的弟弟不似他般孤独,他也感谢马嘉祺对贺峻霖敏感试探的安抚,让他的弟弟不似他般游离在外。


离开了大家如同失去了避风港,可少年哪有乌托邦?总是要明白的,成长的代价就是学会坚强,只是愿望都是希望晚一点再晚一点。


敖子逸和李天泽已经走在了孤独的路上。走过才会懂得有可以依靠的家人是多么有幸,再苦再累都一起扛。两个沙发,窝一大堆人也能睡得很香,那时候的觉是多么的安稳。


身处青空之下,梦想在前方,家人在身旁。


“时间催着我们长大,可我们可不可以不长大?”

“可以的,在我这儿你可以一直做一个小孩子。”敖子逸不再犹豫,伸手拥住了破碎感微显的贺峻霖。


按时长大对他们来说真的太奢侈了,他多想让他的弟弟像这个年纪的无忧无虑。



当晚的天台上站着两个清瘦的身影都很清醒,都很惆怅。夜灯映照,星光微弱,黑幕格外没有光彩。


“三爷。”

“马嘉祺,你真的做得很好,比我要好的多,把他们都照顾的很好。”


马嘉祺微微摇了摇头,轻声笑道:“再好也没你的好,一回来把我左拥右抱的风光都抢没了。”顿了会儿,又正经起来,“所以多见见,他们和我都很想你们。”


敖子逸收回望向微弱星光的视线,咧起个笑同马嘉祺默契的记了个拳,“如果可以,那么一定。”


两人无声的叹了口气,一阵静默。

“马嘉祺,你肩上的担子太重了。”敖子逸拍了拍马嘉祺的肩,“你们这条路也并不好走。”


马嘉祺低头沉默,东奔西走,换的前程黯淡不知何方,没有谁是轻松的,没有谁生来就在顶峰,而他们都是身不由己的棋子而已。


“有时候可以放自己一马,马嘉祺。贺儿常常想找你闹,你明白的。”

明白,有时也不能,马嘉祺怕自己一松懈就再也做不到了。

“他们都想为你分担一点,我也希望你可以轻松一点。”敖子逸借着灯光看着马嘉祺,“......这样才能更好照顾大家,不是吗?”


马嘉祺笑了,虽看得不清,但敖子逸肯定。


“放心,这里还算是乌托邦,我们的路也还算好走。”



“贺儿,三爷说的,重逢很是难得。”

张真源坐在贺峻霖的床边,对着鼓起的一坨说道。


“我们应该更加明白,每一次的机会都来之不易,不抓住就转瞬即逝。”

“即使我们不会再重逢,但我们也相遇过。而现在我们难得重逢,就不该为了一定,却还未来到的别离而不甘。珍惜当下的每一秒,是我们应该做的。不是吗”


张真源听见了贺峻霖的抽泣,久别之人归来在重逢之日,而有个小孩躲在被窝里落泪。


这个小孩儿曾在自己离开时盛装出席,浓浓的粉妆掩盖着悲伤和失落,给自己的粉丝一场郑重的告别。而面对他人只能躲起来,缩起来。


陪伴是最大的幸运,张真源幸得有贺峻霖,一个自己难过也要安慰他人的小爱神。在他们的雪藏期,他有太多的情绪崩溃时刻,幸得贺峻霖安慰,就算贺峻霖也很难过。


在张真源心中,贺峻霖是勇敢和破碎的代名词。矛盾在他身上意外的和谐统一。勇敢的闯出了成都分部,勇敢的在成都和重庆间,看不到希望的往返。却敏感于细小的事情,接受不了朋友的离开。


贺峻霖说难过是他一个人的权利,别人都不可以有,所以别人只能开开心心每一天。


不管怎么样,陪伴组会一直陪伴,张真源会尽自己的全力,留在贺峻霖身边,让他少一次别离。



“回忆是抓不住的,月光握紧就变黑暗……”

“我尝试找答案,而答案很简单,简单的,很遗憾,因为成长,我们不得已要习惯,因为成长我们说散就散……”


“张哥,我们还在一起。”

“在一起,我们还会一直在一起。”


张真源同宋亚轩在录音室,没有目的地弹唱着旧歌。面对宋亚轩奇怪的话语,作为知音的是张真源都懂背后之意,知音知音,不止是知音。

面对心底藏着的心声,随着歌声溢出。音乐是表现情绪最好的工具,一听就懂,弹拨的吉他无力又铿锵有力。拨人心弦,情绪在期间肆意。


知音,知音,懂的是彼此。



“回家了就好,不是吗?”

“嗯。”


严浩翔懂的,敖子逸是羡慕的,在某次深夜他听见过贺峻霖的呢喃。他说敖子逸会害怕,会害怕一个人的前路。


敖子逸是害怕孤独的,可命运却负了他,使他与众人走上了分岔路,严浩翔有幸重回大道,而如今敖子逸在彼岸,与众人隔岸相望。这可能也是两路人,在这一路上最近的时刻吧。


狂风暴雨要陪你走更远

多累都很甘愿,多难都很心安,漫长征途我们不会走散。


回来了,严浩翔就不会再走了。



说好陪刘耀文看小猪佩奇的宋亚轩和贺峻霖,神奇同频了一瞬的脑回路后,狡黠的在刘耀文身边对视一眼。


“亚轩——”

“走!”


下一秒短暂的对话,让他们即刻抛下了刘耀文,奔向刚刚经过的敖子逸,留下身后愤怒的呼喊。


“多大年纪了还看动画片。”要不是贺峻霖,宋亚轩才不会陪刘耀文干这么无聊的事。

“动画片好看的啊。”敖子逸拍了拍撇嘴的宋亚轩。


三人不约而同的走进了敖子逸的房间,宋亚轩,贺峻霖毫不犹豫向床上一扑,等着敖子逸上床。

敖子逸和路过的丁程鑫点头示意,丁程鑫闭了个早点睡了口型。看着紧闭的房门,丁程鑫摇了摇头,一回来就搞事情。


敖子逸抱来了一床新被子,还有不知哪来的扑克牌往床上一扔,挑了个眉,“开始吧。”


“怎么还不回来?”

“通宵打扑克呢,不回来了。”张真源一脸不以为然,意料之中。

“打扑克通宵?”严浩翔不理解。

“过个瘾罢了。”多年未碰的怀念瘾。


严浩翔不再问下去了,他知道的两个人就没有这个瘾。

所谓竹马在身旁,可这竹马也不过是三年未断的稀少联系。三年时间,同样身处两地,同样是久别重逢。


张真源这么说出来,也是希望严浩翔能好好面对未来,过去的始终过去了,只有未来可以改变和创造,他的竹马很强大,更应该明白。



早点睡想什么呢?要是真早了,丁程鑫怕是都不相信,一整个通宵热闹就没有停过,隔壁众人几乎都是在吵闹中睡得安稳心满意足。



时间如流水,白驹过隙。重逢之日来的格外之快,热闹喜悦训练的时间如此之短。


“起床了,刘耀文。”宋亚轩一枕头拍在刘耀文身上,不痛不痒,“今天还能睡,你真的是猪吗?”


本来还准备赖床的刘耀文,听到这奇怪的话语,倒也没生气,只是疑惑,大清早的不符合宋亚轩的风格啊。

想着想着西南特困生不困了,十分清醒的爬了起来。


多好的日子啊,马上就要彩排了,难道是因为要忙一天,所以多了几分烦躁和戾气?

嘶,以前忙的时候也没见成这样啊。

出了房间大家都已经严阵以待,就是少了两个人,都起这么早的吗?刘耀文挠了挠头,自己的表坏了?


“贺儿和马哥呢?”

“小感冒去医院了。”


小感冒去医院把他当小孩子呢,刘耀文有些担心不在的两个人。看着敖子逸脸上的表情就知道。向来活跃的他,此时皱着眉冷着脸,丁程鑫也在安慰拍着,偷偷的说着没事的。


那两个都可以说是完美主义,不容许自己出一分差错,更何况是在这么一场以重大的重逢演唱会之上。


马嘉祺的歌难度大,加上他对自己的要求高,在感冒的挑战下,令人忧心。


对于他的小哥哥,刘耀文更是揪心几分,皱起个眉头,叹了口气。贺峻霖还有主持呢。

他们是最好的小九小十,是川渝不分家一辈子的好兄弟,是贺峻霖就算有再大的破坏性也会被刘耀文的保护罩保护。



严浩翔沉默的站在热闹的人群之外,没有参与的过往,第一次这么清晰的展现在自己面前,他想离开却不愿再次错过,矛盾之下立足原地,马嘉祺不知什么时候绕到了严浩翔身边,也不说话就陪着他,看着欢笑的人群。


“错过的也是经历,都让我们成长在彼此不同的经历中都在变得更好。”马嘉祺靠近了严浩翔几分,“为了更好的重逢,你自己说的你们也都做到了,重逢时都是更优秀的彼此。”


严浩翔和马嘉祺没有重逢,久别的间隙从未存在,他们只有相遇,马嘉祺对严浩翔来说是最适合来说服的人选。



“马嘉祺,我们没有谁对谁错,肩上的责任很重了,就不要再想这些无厘头的事了,相遇一场,值得珍惜,好友一场,不许陌路。”李天泽说着伸出手来要跟马嘉祺拉钩上吊,一百年不许变。


马嘉祺盯着伸向他的修长手指,和他牵过的手,和他共同演绎了一曲四手联弹。

年少的记忆毕生难忘。

两手相碰,彼此相视,一笑为过去使然,马嘉祺终于放过了自己,是李天泽的宽恕,解救了他。年少的兄弟,一生挚友。



忙中偷闲的贺峻霖漫无目的得举目四望。

天穹高远,碎云半边。

今天的天气和风景都很好,却不似贺峻霖的心境。如果硬要说像那只有如鱼鳞般的碎云,如同贺峻霖那将破碎无法拾起的心。


重逢之时也是分别之日。


“去吃顿饭吧。”贺峻霖在背后对敖子逸和李天泽一人一拳。

“好。”敖子逸率先做出回答。

“好。”李天泽也紧随其后。


演出服在他们身上很好看,仙气飘飘。

“我们的小仙子下凡,做了天小蜂鸟,精致又迷人。”

贺峻霖被调侃的少有脸红。


李天泽上前给贺峻霖拉好了外套,以防感冒,再加上受寒。“我们贺儿每天都是勇往直前的小蜂鸟。”

“否定我?”敖子逸揉乱了贺峻霖的头发,摸上了微凉的脸颊,用手给他热着。他这弟弟还是有点体弱在身上的,就是这样护着的机会不多。

“当然!我们两个一起下凡好久了,在你身边这是你的荣幸。”李天泽向敖子逸挑了一个眉,眼角的泪痕妆闪烁夺目,精致的妆容开着俏皮的玩笑。


敖子逸仔细看了看手心里的贺峻霖,不愧是一同下凡惊艳光彩的不似人间,来自仙界才说得过去嘛。不愧是他的弟弟。

那就更不能放过了,敖子逸一手搂一个,他就要左拥右抱。


“拍张照。”贺峻霖怕自己会忘记或者不敢相信,真的存在过这么美好的一天留一张照片,他才会记得,这不是梦境。



今夜的风微冷,对贺峻霖一点也不温柔。划着划着,倒是没了感觉。贺峻霖站在阴影之内,望着背着他离开的两人。零碎的星星散落天际,夜幕深沉却又微茫,他隐约看见两人在上车前回望了他们,却还是毅然决然的上车离去。


不害怕告别,而是害怕不想告别,却只能告别。犹豫就会败北,既然知道舍不得,就不要说再见了。


重逢只是为名,告别才是主题,少年会长大,也会学会离别。



刘耀文吃过夜宵后就被拉来,站在了这里不让他说话,也不让他有大动静,等到寒风侵骨,全身发凉,等来了沉默而归的贺峻霖。他想问又意识到气氛的沉闷,终是未开口。


良久车灯点亮了远方,众人齐齐投去目光,刘耀文隐约分辨出那是敖子逸和李天泽,衣服都没换,而身边多了行李箱。

“丁哥马哥,三爷他们怎么就走了。”


丁程鑫和马嘉祺没法回答,刘耀文答案太简单又太深奥,简单到一说就懂,深奥到终身不解,刘耀文这个傻孩子还能再傻下去吗?


两人走近刘耀文,虽不说话,却也在无声的安抚。刘耀文天生勇敢,不惧挑战,会一往直前。被保护最好的勇敢者,生活在众人打造的真正乌托邦中的刘耀文,好像明白了什么,可又不想明白,直到那光里的两人回以目光,他不再骗自己,这就是离别的时刻。


重逢重逢,原来这是叫重逢。


宋亚轩看着低头不语的刘耀文,上前捏捏他的脸。作为一个不尽职哥哥,忽然想对刘耀文说句,傻点好啊。



车灯照亮远处与他们愈行愈远,刘耀文同众人一起伫立在原地。


空洞的站于原地,是由贺峻霖的咳嗽终止的,不算轻微的声响,打破了众人的入定。


丁程鑫和张真源很快的反应过来了,迅速将贺峻霖和去抱他的马嘉祺推进了屋,剩下三人也鱼贯而入。丁程鑫开始煮起了红糖姜茶,张真源给两人泡起了各自的药。


在宁静的凌晨,喝着红糖姜茶的五人督促着,捧着难以入口“汤水”的两个人喝药。


眼睛大抵挡不住,眼睛小也抵挡不住,两人乖乖认命一口生闷。


“破例,让你们一人吃一颗糖。”丁程鑫像哄小孩一样,一人给塞了一颗,“大白兔奶糖哦~”

“甜吗?”

贺峻霖翻了个白眼,哄骗小孩啊,可还是无奈开口,“甜。”

“对嘛,乖乖,喝药就能吃甜甜的糖哦。”

毁灭吧,丁程鑫去当人贩子吧。

“现在乖乖去睡觉的人都可以有一颗甜甜的大白兔奶糖哦。”


贺峻霖叹了口气,配合着他这位大哥的诈骗。


是甜的,入口即冲散了苦涩,那刻或许没有很明显,随时间流逝,意识到药的苦劲只是在糖的安抚下轻了几分的,苦还是留在口腔的。

也好,在被窝内消化消化,等天亮了就该迎接新的一天了。


一向傻不愣登的刘耀文也极其配合,心知肚明的众人,在大白兔奶糖的诱惑下尝试进入梦乡,不过没有几个人睡得着觉。糖是甜的腻的让人欢喜,可苦涩是苦到心坎,镌刻回忆。


清醒的到天明,睡觉的陷入回忆,在泪流满面中醒来。


上天是懂贺峻霖的,送了他一片阴沉的灰云,昏昏暗暗,似夜非夜。早晨的远山蒙上一层朦胧,不似以往的云雾缭绕宛若仙境,倒像是大雾四起,藏起秘密。


大雾四起,何时才能散去?

黑夜已至,黎明是否正在靠近?

同处青空之下,少年的时代狂奔在路上。

昨日的青空从未远去,青空一直在头顶。


哭过就算说过再见了。

今天的告别是为了明天的重逢。

今天阴影之内的后会有期,是为了青空之下的久别重逢。


时间会流逝,少年会长大,热情会平复,可是记忆不会衰老,一直在那里,永远不变,青春记下的便是永远。


在青空之下,也曾并肩作战,黑夜会离去,白昼会重新来的。


重庆重庆,在以重庆为名的山城会一直有重逢的庆幸。少年鲜衣怒马,闯迹天涯,归来仍是少年。




-END



02 Aug 2023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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